第二十八章 槐荫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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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老槐树新抽的嫩芽上凝成露珠，铁牛蹲在树根旁啃着冷烧饼，突然“呸“地吐出半截指甲盖：“这烧饼里咋还有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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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昨儿挖尸骨沾上的。“玄机擦拭着七星镯上的血渍，镯面北斗纹里卡着丝黑线，“宋清远临走前在镯上下了咒，得用晨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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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树洞里突然飘出段咿咿呀呀的戏腔。铁牛吓得烧饼掉进树洞，里头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老赶尸人挂起铜锣碎片凑近细听，脸色骤变：“这是《目连救母》的鬼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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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皮突然皲裂出人脸纹路，树洞深处隐约可见猩红戏袍一角。我甩出墨斗线缠住树干，线绳刚绷直就结满白霜。玄机摸出三枚铜钱掷向树冠，钱币在枝叶间撞出清脆声响——竟是丧钟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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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周棺材匠的孙女周小莲突然现身，这姑娘不过二八年华，腰间却挂着串镇尸铜钱。她扬手撒出把糯米，米粒触及树皮竟燃起青焰：“槐树吞了戏台的怨气，要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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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盯着姑娘发愣，裤腿被树根缠住都浑然不觉。玄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发什么呆！“少年这才回神，抡起铁锹砍断树根，断口处喷出的汁液竟带着胭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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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深处忽然伸出只涂着蔻丹的手，指尖捏着半块发霉的烧饼。周小莲甩出红绳缠住那手，拽出个纸扎的旦角人偶——人偶腰间别着块木牌，上书“林婉容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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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李代桃僵！“老赶尸人用酒葫芦泼向人偶，酒液触及处冒出青烟。人偶突然开口，声音似男似女：“师兄，这出《槐荫记》唱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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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猛然甩出铜钱剑：“宋清远！“剑尖刺中人偶心口，爆出团黑雾。雾中浮现戏台虚影，宋清远画着武生脸谱正在唱：“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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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莲突然解开辫绳，发间坠着七枚桃木梳齿：“爷爷临终前让我守着这个。“她将梳齿插入树洞，槐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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