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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立即顺从地露出自己的伤痕。
猩红的,狰狞的,他像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被鯊鱼撕咬过的美人鱼。
这才是真正受伤的样子,17號那样浑身光洁无瑕的模样,真的没有丝毫说服力,反而像在恶人先告状。
唐柔有些抱歉地对他说,“没有要到水舱,可能要先委屈你在这个推车上待一会儿,我再想想办法。”
对方专注地看著她,轻轻摇头,“不委屈。”
唐柔心里的疼惜更甚。
她去申请实验体用的水舱,没想到那些后勤部的理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並说一个水舱造价动輒上百万,他们不会將这些东西这些昂贵的设备提供给一个没有编號和身份信息的实验体。
唐柔又去寻找那些废弃的舱体,可找到最后一无所获。
基地对这条人鱼的確很冷漠,没有价值的实验体在他们眼中都是可以隨时送去处死,被当作饲料处理的残次品。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人鱼的伤口,“你等一下,我先给你消毒。”
人鱼点头,安静又听话。
可没想到,唐柔仅仅去拿了些消毒工具的功夫,一转头,险些惊呼出声。
人鱼摔在地上,伤重的尾部渗出鲜血,染血的鳞片掉落异地。
他痛苦地颤抖著,双目紧绷。
几条章鱼触手在他附近,无论怎么看都是被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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