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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像冰冷的刀子,裹挟着湿重的雾气,刮过裸露的皮肤,带走最后一丝暖意。林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通往鬼哭涧的山径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冰水里。脚下的石阶湿滑得如同抹了油,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腐烂的落叶,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浓雾比先前更重了,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几步之外便是一片混沌的灰白,视野被压缩到极限,只能勉强看清脚下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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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腥气,像是腐烂的植物根茎混合着某种冷血动物爬行留下的粘液味道,钻进鼻腔,直透肺腑,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冰冷的、带着腐味的铅块,沉甸甸地坠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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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那块冰冷的“石头”,随着他不断深入,搏动变得越发清晰、越发有力!沉重的滞涩感并未消失,反而在这种“兴奋”的搏动中被搅动、压缩,形成一种更加尖锐的压迫,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砸在心坎上。更清晰的是那股源自葬仙渊的“指引感”,它不再仅仅是一种方向上的拉扯,更像是一种冰冷而蛮横的召唤!如同无形的锁链,一端系在胸口的“石头”上,另一端则死死钉在浓雾深处那未知的深渊里,拖拽着他不由自主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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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新包扎的伤口在湿冷和颠簸下,麻木的灼痛下重新泛起细密尖锐的刺痛,每一次牵扯都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他只能尽量弓着背,缩着身体,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虾米,用这种笨拙的姿势减缓伤口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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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势越来越陡峭,路越来越难走。两旁不再是稀疏的林木,而是狰狞嶙峋、覆盖着厚厚苔藓的怪石,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骸骨,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脚下的路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被踩踏过的、湿滑泥泞的陡坡。风声变了调,不再是单纯的呼啸,而是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浓雾深处压抑地哭泣——鬼哭涧,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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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他握紧了手中那柄磨损得只剩半边的旧药锄,冰冷的木柄硌着掌心的冻疮,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刺痛感。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翻滚的浓雾,警惕着每一丝异动。那七个失踪杂役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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