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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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宗的杂役院的大通铺。那股混合着各种浑浊气息，时隔两日那味道重新钻进林默的鼻孔，竟让他感觉有那么一丝“亲切”。大概是因为这里没有后山草棚那股子能将人骨头缝都冻透的湿冷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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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笑笑把他扔回那张梆硬的木板通铺上，动作虽然算不上温柔，但是好歹避开了后背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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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哥，我的祖宗诶，你就老实趴着！别再闹幺蛾子了，老子去给你弄点吃的！”他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到，然后转身就混进了外面嘈杂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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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趴在草席上，脸贴着粗糙的草梗。后背的伤口在止血藤粉的霸道压制下，表层血痂已然干硬，但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筋肉，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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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那块冰冷的“石头”搏动得似乎更沉、更稳了，每一次搏动都像一柄无形的大锤，敲打着他的五脏六腑，带来深沉的阻塞感，仿佛胸腔里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絮，每一次吸气都无比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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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的胀痛好像缓解了些，但依旧绵软无力，指尖微微发麻。他闭上眼，试图缓解这身体的痛苦和胸口的沉闷，将意识沉入那片黑暗，去感知那块盘踞的冰冷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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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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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凶戾的古字，在林默的意识深处，沉浮。但昨夜在草棚里那种试图摧毁幼苗时爆发的狂暴凶性，此刻却蛰伏了下去，如同吃饱喝足的猛兽暂时沉睡，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和不容置疑的威压。那丝微弱的暖意，在冰冷的“石头”核心深处艰难地搏动着，微弱，却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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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着，极其轻微地，再次去“想”——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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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刚起，胸口的“石头”微微一跳，一股比之前清晰得多的阻塞感瞬间涌上，仿佛扼住了喉咙，让他呼吸一窒，两眼阵阵发黑！那丝暖意如同受惊的游鱼，猛地缩回冰冷的“石头”深处，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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