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光与碎片

入喉咙，灼烧感让林默的喉管剧烈痉挛。但那股微弱的暖流确实在艰难地驱散着四肢百骸的冰寒。他本能地吞咽着，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那块依旧沉重搏动的“石头”，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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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完药，周笑笑松开手，林默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重重砸在散发着馊味的草席上。他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沉闷的摩擦声，像破败的鼓风机。视线稍微清晰了些，能看到通铺大屋里其他几个杂役缩在远处角落，惊恐地看着林默，如同看着一个从坟里爬出来的怪物。王管事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口，眼神躲闪，想呵斥什么，只见嘴唇哆嗦了几下，却终究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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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笑笑直起身，随手把空碗丢在一边，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看也没看王管事和其他杂役，只是死死盯着林默，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仿佛要看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他的右手微微蜷缩着，指关节处一片不正常的青紫，像是被极寒冻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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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这时周笑笑的声音不高，却莫名的带着一种压迫感，和他平时油滑的腔调判若两人，“人还没死透，但离死也不远了。您看，是现在就扔后山喂野兽，也省得晦气，还是再‘等两天’？”他刻意加重了“等两天”三个字，目光转向王管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有一股寒意，冷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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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被这眼神看得一个激灵，大肥脸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这……笑笑啊，你看你说的！都是宗门的人，哪里能说扔就扔！让他……就让他先躺着！养着！对，养着！回头……回头我再让人再送点药来！”他语无伦次边走边说道，只留下几个杂役面面相觑，更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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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笑笑看着王管事狼狈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极冷、极淡的弧度，快得如同错觉。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林默身上，那锐利如刀的审视感再次浮现。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暗红色的止血藤粉。他动作粗暴地撕开林默后背那被鲜血和冷汗浸透、已经和伤口黏连在一起的破烂衣衫，露出底下再次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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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点默哥！”周笑笑低喝一声，抓起一把粉末，毫不犹豫地按在那翻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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