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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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弟子看清来人，脸色变了变，立刻收回手，脸上瞬间堆起谦恭的笑容，躬身行礼：“弟子见过张执事，见过几位合欢宗师姐。”他身后的同伴也慌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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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执事眉头紧锁，显然对刚才那一幕极为不满，但当着外人的面不便发作，只是沉声道：“何故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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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弟子立刻指向还跪在地上的林默，抢先说道：“回禀执事，是这杂役笨手笨脚，扫个地也扫不干净，弟子本想训诫一二，谁知他竟敢躲闪，差点冲撞了贵客！弟子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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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张执事打断他，目光严厉地扫过，“贵客面前，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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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弟子如蒙大赦，恨恨地瞪了林默一眼，带着同伴匆匆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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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执事这才转向合欢宗那几位女子，脸上挤出几分尴尬的笑意：“门下弟子年轻气盛，管教无方，让苏璃师侄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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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林默低着头，这个名字被风吹进耳朵里。原来她就是那个领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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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的目光，仿佛无意般扫过演武场角落。林默正低着头，艰难地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后背那道被风鞭撕裂的衣衫破口格外刺眼，露出底下红肿渗血的鞭痕。他动作间牵扯到伤口，身体微微颤抖，却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呻吟。那股子沉默的、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般的隐忍和倔强，在满地狼藉的枯叶和冰冷的石板上，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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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在林默背上那道新鲜的血痕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澜。那感觉很奇怪，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粒微不可查的石子，涟漪尚未扩散便已消失。随即，她抬起眼，目光已恢复了那种俯瞰凡尘的淡漠与清冷，仿佛刚才那匆匆一瞥只是随意掠过一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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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她开口，声音如同玉磬轻击，悦耳却带着冰棱般的距离感，“张执事客气了。贵宗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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