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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仿佛没有尽头。沈清辞机械地倾倒着最后一桶脏水,沉重的木桶脱手砸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劈好的煤块堆成了一座小山,斧头歪倒在一旁,斧柄上凝固着暗红的血迹——那是她虎口崩裂留下的印记。双手早已痛得麻木,红肿不堪,破溃的伤口被脏水和煤灰反复侵蚀,火辣辣地疼,连带着整条手臂都沉重酸胀,几乎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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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感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空瘪的胃。王嬷嬷小屋的门窗紧闭,透出昏黄的暖光,里面隐约传来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更衬得院中寒冷死寂。沈清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蜷缩在堆煤的角落避风处。没有晚饭,也没有人理会她。冰冷的寒气无孔不入,穿透单薄的衣衫,直抵骨髓。她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用微弱的体温对抗这漫长的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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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冰冷的疲惫和饥饿中浮沉。老忠叔那句“活着,比什么都强”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她不能倒下,绝不能在这里倒下。父亲……母亲……沈家的血仇……那些模糊却刻骨的记忆碎片支撑着她,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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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终于透出一丝灰蒙蒙的光。新的一天,依旧是王嬷嬷尖利的哨声和刻薄的催促。沈清辞挣扎着爬起来,身体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机器。她沉默地走向洗衣池,迎接新一轮的冰冷与苦役。王嬷嬷看她的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但或许是忌惮昨晚老忠叔的话,也或许是暂时没找到新的由头,除了言语上更加刻薄恶毒外,倒也没有立刻再施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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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的伤势在冷水和粗粝皂角的反复折磨下,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迹象。伤口红肿发亮,边缘泛着不祥的白色,每一次触碰冷水都带来钻心的刺痛。沈清辞咬着牙,动作比昨日更加迟缓艰难。她必须想办法弄到草药,否则这双手废了,在这王府里更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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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在下午意外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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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一个负责洒扫外书房的小厮不知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受了风寒,上吐下泻,被抬了下去。外书房是王爷处理普通公务、会见一般僚属的地方,虽不及内书房核心机密,但每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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