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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那根细长的藤条,像毒蛇的信子,在沈清辞眼前晃了晃,最终重重拍在旁边的洗衣池沿上,发出“啪”一声脆响,溅起几点冰冷的水花。这声音如同一个信号,宣告着沈清辞在摄政王府生活的正式开始——一种比北疆奴营更精细、更森严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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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杵着干什么?等着我请你吗?干活!”王嬷嬷的三角眼一瞪,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沈清辞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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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垂下眼睫,遮住所有情绪,低低应了声“是”,便默默走向院子角落那堆散发着汗臭、油腻和难以言喻污秽气味的粗麻布衣物堆。那堆衣物几乎有半人高,颜色灰败,摸上去又硬又糙,像浸透了苦水的破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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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井水从竹管里不断流入青石池中。沈清辞挽起同样破旧的袖子,露出纤细却布满细小伤痕和冻疮的手臂。她将手探入池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如同无数钢针扎进骨头缝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牙关紧咬才没发出声音。这水,比北疆的还要冷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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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着旁边妇人的样子,拿起沉重的棒槌,用力捶打浸湿的粗麻衣物。每一次砸下,水花四溅,冰冷的液体混合着污垢溅在脸上、身上。粗硬的麻布纤维摩擦着掌心早已磨出的薄茧,带来火辣辣的痛感。沉重的棒槌很快让她的手臂酸胀发麻,寒气则不断侵蚀着她的体温。周围的妇人沉默地劳作着,只有棒槌击打衣物的“砰砰”声和水流声,以及王嬷嬷时不时的尖声斥责,构成这方小天地里唯一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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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冰冷和机械的重复中缓慢流逝。暮色四合,寒意更甚。沈清辞的双手早已冻得通红发紫,失去知觉,只是麻木地重复着捶打的动作。单薄的衣衫被溅起的水花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带走仅存的一点暖意。饥饿感如同冰冷的虫子,在胃里啃噬。申时早已过去,但眼前小山般的衣物才清理了不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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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抱着一个暖手炉,裹着厚实的棉袄,坐在廊下避风处,目光时不时扫过沈清辞,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恶意。她显然没有分发晚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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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清辞几乎要脱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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