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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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门口，去找个位置坐下。但愿你没有错过太多关于法兰西文学高贵源流的讲述，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太不够‘市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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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尔垂下眼帘，努力控制好情绪——他得时刻提醒自己，这是1879年的索邦大学，不是2025年的燕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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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阶级的鸿沟清晰得如同塞纳河两岸的分野，从学生到教授，谁也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轻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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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的位置早已坐满，只有前排靠近讲台的区域，还零散地空着几个座位——那是有钱学生们刻意避开的“火线”位置，距离教授太近，提问的风险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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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尔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快步走向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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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在一个空位坐下，邻座便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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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但眼神倨傲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蓝色天鹅绒外套，袖口露出精致的蕾丝衬边，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康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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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弹了弹自己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身体微微向另一侧倾斜，仿佛莱昂纳尔身上带着某种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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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德·罗昂。”莱昂纳尔脑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名字。原主的记忆告诉他，这是文学院有名的刺头，一位来自古老贵族家庭的子弟，以刻薄和排挤平民学生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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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身行头，”阿尔贝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贵族特有的慵懒腔调说道，“奥博坎普街的时尚新风向？还是说，这是为了向雨果先生笔下悲惨的冉阿让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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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尔连看也没看阿尔贝一眼，眼睛盯着正在讲课的泰纳教授，嘴巴却小声地蹦出了自己的还击：“那你呢，阿尔贝？是向拉斯蒂涅致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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