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追始终安静地拿着手机,没有说话。
最后,塔罗挂断了电话。
裴追仍然在床头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垂眸,安静得就像已经死去一般。
就这样,一整夜过去,月落日出,天将破晓,他始终维持这个姿态,我也始终站在他身边。
当第一抹晨曦照亮他的衣角时,裴追仿佛如梦初醒,他起身时略微踉跄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扶他,却穿过了他的手。
是了。我碰不到世间的东西,却能感到人间的七情六欲。
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不外如是。
我跟着裴追走到客厅,他准备了两份早饭,一份放在对面,等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在那里坐下。
裴追吃完后,他拿起自己的空盘,又拿起我面前没有动过的餐食进了厨房,十分自然地开始刷洗这双人份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