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不相信下位的猎物有这个胆子。
但可惜,我沈无哪怕如今卑贱如土,一无所有。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个刚愎自用的人渣混蛋。
我不计后果,不择手段、没有下限,也无所畏惧。
我一时站不起来,便索性坐在地上抽烟。身下的雨水汇成一个小水泊,泛着淡淡的红,是刚才那男人的血。
我坐在这血泊中,呼出一口混浊的烟雾,然后在倒影中看到一双皮质考究的牛津鞋。
我抬起头,看到了裴追。
裴追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他撑着黑色的长柄伞,乌发及肩,在脑后精致秀丽地挽起小髻。修剪得宜的西装风衣被风轻轻拂起,每一道弧度都优美精确,再配上完美无瑕却又没有表情的脸,超凡脱俗到几乎与这肮脏的小巷,与狼狈的我……生出一种古怪的割裂感了。
说俗点,他这贵公子随随便便的一身,没有几十万下不来,要按刚才那些流氓地痞说的,买我几辈子不在话下。
裴追的手里还拿着公文包。我想起前面不远就是他的画廊,应该是不巧偶遇了我这个倒霉鬼。
我感到他的目光笼罩着我,将我上下扫视一轮。
我并没受什么伤,于是放心任他看。
最后,裴追的目光收束在我大敞散开的领口,缓缓皱眉。
我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懒洋洋地倚着墙,微微眯起眼睛,刻意流露出一点才认出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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