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担心手术费,我和医院方面可以帮忙想办法。现在还来得及手术,不治就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没得选,谁又不想活呢?
但即使苟延残喘,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比如听着你心跳声就喜极而泣的家人爱侣,比如寒冬里温了又温的一碗汤。
我这样的,就没必要死皮赖脸了吧。
“算了。”我弯腰在花坛边上摁灭了烟,在寒风里裹紧了破破烂烂的风衣:“仔细想想,两年也够用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摆了摆手和医生告别,走入漫天飞雪中,甚至有种看到归途的安然。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安然”只是个短暂的错觉。
我从医院出来后,见下了雪,便突发奇想,买了一箱啤酒,坐在街边长椅上,一边喝酒一边抽烟,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烟屁股,想着剩下的两年要做些什么。
——有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人活一世,无非情理二字。
于理而言,我曾问心有愧,众叛亲离,却也成功地逆转时间,结束末日。如今死到临头,倒也清算干净了。
而于情来说,于情……为我友之人,要么枉死,要么死于我手,哪怕时间逆转,他们复活在新时间线,也不会认识我,我也从没想过再去见他们。
我只在暗处看过一人。
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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