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蔻的头发......"
她声音压得极低!
"别剪太短。"
少年点点头,却见玉墨自己抓起额前一绺头发!
让少年直接剪断。
这彷佛是个信号,王浦生的剪子立刻飞舞起来。她原本的西洋卷发太扎眼,少年给她修成内扣的短发,发尾刚好垂到下颌线。
当铜镜递到玉墨手里时,这个总是风情万种的女人突然僵住了。
镜中人穿着蓝布褂子,短发齐整,像个教会学校的女教员。她颤抖着抚过自己陌生的轮廓!
突然想起自己在收拾“玉墨”的房间时,曾看见过一张老照片,黑白照片里,是一个站在私塾前和教书先生合照的小丫头。
这一刻的“玉墨”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玉墨”还是“夏日闪电”!
玉墨对着镜子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眼泪砸在镜面上,碎成无数个小小的自己。
……
时间紧迫。
王浦生的动作飞快。
很多女人,他用了不到一分钟,就修剪好了她们的头发。
如果不是金陵沦陷。
玉墨觉得,这少年,一定能成为金陵城,最受欢迎的剃头匠。
最後坐上木桶的是豆蔻。
她瘦小的身子陷在木桶里,绷带散开半截,露出结痂的伤口。
王浦生剪得格外小心——这孩子头发又细又黄,像营养不良的麦苗。剪刀沿着她耳垂修剪,突然碰到个打结的绳子。
“这是......”
少年把那绳子往上一拉,绳子的另一头是枚生锈的长命锁!
豆蔻却慌得去拽。
"我阿婆给的!不能丢!"
她急得眼泪直打转,王浦生却笑了。
他将细绳重新系好,将长命锁重新系回她颈间,藏在衣领里,最後给她剪了个童花头,额发剪得参差不齐——像是自己胡乱修剪的女学生。
玉墨把铜镜递到豆蔻时,她竟不敢接。
镜子里那个齐刘海的小姑娘对她眨着眼,乾净得像是从没沾过秦淮河的胭脂水。
"我......"
豆蔻的眼泪在镜面上晕开水痕。
“我阿婆说,我娘从前......也是曾在学堂里读过书的。"
铜镜在女人们手里来回传递,而那个少年,则趁着这时,用剃刀把自己下巴和嘴唇旁边的本就不多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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