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蹲下身,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死者圆睁的左眼。
“干得漂亮,张明远!”
“但是你疼不疼啊!”
“百分之百的痛觉体验。”
“你是怎麽撑下来的?”
“这和被生生打死有什麽区别。”
“你要是真的活在那个年代,高低是个烈士……”
“可是我记得,你在论坛里说,你最怕疼啦?从小连打针都嗷嗷哭……”
“可你这次怎麽不哭啊?”
“你疼不疼啊!张明远……你是不是很疼啊!”
……
死者的左眼依旧死死盯着天空,瞳孔里凝固着最後的疯狂。女记者的手指沾满血,终於让那双眼睛合上。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红花,轻轻放在尸体胸前。
远处,最後一批洋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女记者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她的步伐轻盈得不可思议,像一只黑猫融㣉夜色。
江风卷起那朵小红花,将它吹进浑浊的江水。血色的涟漪荡漾开来,又被新的浪花吞没。
江岸边,像是还有那个金发青年的嘶喊声回荡。
“诸位,莫哭……”
“诸位,向前,向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