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咫,咬着牙往后面去了。
方薇的话只能信一半,他理智尚存,告诫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
秦槐出身寒门,靠着流血流汗,一路爬上来的。从一个小小的校尉,到总兵的位置上,他用了整整二十年。
贺咫的经历,他私下也打听过。
打过八年仗,放弃一切回了老家,种地务农,后被举荐做了函使,运气爆棚遇上赵楹,自此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后因赵楹禅让,他明升暗贬,才到大同做的副总兵。
秦槐对他,羡慕有之,嫉妒有之。虽然也希望他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从此再跌落谷底,但这只是希望。
在跟他秦槐的利益产生冲突之前,他绝不会对贺咫动手。
实力悍将也怕气运之子。
万一赵楹明日复位,这位贺副总兵,便是他在御前最大的人脉。
暗地里再嫉妒,任凭手下人说他的坏话,可真要面对面的时候,也要保持客气和热情。
可是,贺咫初来乍到,没道理对方奢下手啊。
秦槐坐在主位上,一扫之前轻松淡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一抬手,自然有心腹代为传话,招呼众人落座。
贺咫被推到秦槐旁边的位置,姜杏被人招呼着,引向隔壁的女眷那边。
贺咫道:“我娘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独自去旁边,我不放心。”
这一句,犹如一记烟花炸裂星空,嘈杂议论之后,陷入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不一而足,有人欣赏有人讥讽。
无一例外,都在等着秦槐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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