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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鸟也回来了,森林中不再只有猫头鹰和渡鸦的声音,多了很多他没听过的清脆鸟鸣。空气中混杂着潮湿泥土味与开花植物芳香的微甜气息。
周云倾常常背着画板走得很远,有时坐在小溪边写生,有时干脆在一颗长满苔藓的老树下打个盹。他说比起连着几天对着农机画,他现在更喜欢这些植物。
某天傍晚,林志恒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摘下帽子往他怀里一扔,说:“你快闷死了吧。车钥匙放屋里,你想去哪儿自己去。我这段时间都要在田里待着。”
周云倾怔了怔,然后接过钥匙,心中一阵雀跃。
于是他开着皮卡去了镇上。小镇比想象中热闹,那天正好赶上了本地的马术节开幕,孩子们在围栏边排成一排等待摸马喂马,成年骑手正戴着帽子策马小跑,展示着优雅的骑姿。马鼻子温热,眼睛湿润,他小心地伸手摸了摸一匹枣红色的马的鼻梁,掌心贴着皮毛的瞬间竟有些恍惚。他回去的时候,兴奋地像个孩子,一进门就喊:“我摸到马了!还有马术比赛!你知道他们还能把马倒着骑吗?”
猫和狗都争着来闻他手上的味道,林志恒也刚刚从田里回来,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一边看着他,笑了笑:“你那么喜欢?我家以前也有马场。”
“你家?”周云倾一愣。
“嗯,”林志恒坐下来,脱掉靴子,“小时候我爸妈养了六七匹马,训练用的、骑乘用的都有,也帮城里人照顾马。我从八岁开始学马术,一直到二十出头。后来他们退休搬走了,工作太多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最后一匹老马是我自己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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