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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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认得他,再看越明珠,傻子也该知道这位对九门四爷直呼其名的小姐是谁,终日在码头暴晒的脸此刻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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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动静又引来一个瘦高个,这人比前头人眼尖,瞧见越明珠和张小楼顿吃一惊,冷汗直流,“瞎了你的狗眼,这谁你不认识?咱们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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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楼倏地看向他,锋芒毕露,想起外头传佛爷属意身边副官当妹婿,瘦高个擦着冷汗,到底没敢说出“心上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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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轻声重复:“我找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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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找舵主,他……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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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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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她无视路人甲乙,迈进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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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空地到处堆满竹筐木箱,二层小楼建的不高,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刺鼻污浊的气味,见她进来,那些或忙碌或休憩的伙计们纷纷扭头看她,二楼也有人探头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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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穿着短褂长裤,头发剃的很短几乎能看清头皮,汗津津的膀子,皮肤黢黑,无论高矮胖瘦都有着一双极为瘆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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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正大光明或探头探脑的打量她,抬箱子的抬箱子,打牌的打牌,嗑瓜子的嗑瓜子,看似稀松平常,可盯过来的视线却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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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陈皮,确实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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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紧跟其后,高声呵斥:“看什么看。”对她陪笑逢迎:“明珠小姐咱们这儿乌烟瘴气别脏了您眼睛,要不去楼上坐坐?”\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