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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以为她也只存在一场梦里,只是吞药后的幻想。
但那满当当的聊天记录分明真实存在,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长里,她说她裹紧衣裳躲在了楼梯间,又对着话筒一句句小声复述蹩脚的香港话,他听不明白,她便懊恼,埋怨起当年那个粤语社社长怎么能见色忘友只顾儿女情长,又说他好歹是副社长,怎么不能挑起大梁,他没办法反驳,只是笑。
他没有那么好的想象力,能刻画那么生动的语气。
只是懊悔怎么能只用电话和文字,没留下她一条同样生动的声音。
最初的那条撸猫视频调大音量放在胸口,她缓慢的呼吸声响在耳边,闭上眼睛,假装她在身旁。
周时想他是疯了。
该再疯一些,冲到梧桐街道的楼上,敲响房门,在她开门惊愕时攥紧她手腕,不由分说地带走她——不,她不会肯跟他走,也许会扇他一巴掌,说周时你是不是有病?
他确实有病,再吞下两颗药,与人间脱离。
又回到那辆车上,疾驰与坠亡。
对,他早就该死在那辆车上。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周时瞬间睁眼,花了五秒钟确认不是幻听,然后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虽然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并没可能,可还是跌跌撞撞跑过去,希望会发生。
老天再次没听见他的愿望,门外,秋秋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但笑意盈盈。
出卧室时肩胛撞到门,旧伤新痛一起发作,周时捂住,没能做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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