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饮酒黄垆下

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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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死后不久，一天晚上，向秀来找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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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已经醉了八分，却还死拉着王戎的袖子不肯放手，只说“醉了也不解愁，还要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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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向秀那迷迷糊糊的言语间，王戎知道他那天见过了司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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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做许由吗？如今为何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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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问他怎么回答的，但向秀不肯再重复，只说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大的谎言，让他觉得自己的前半生都是个自欺欺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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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已去，子期何存？子期何存？”他不停地念叨着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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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子期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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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沉默不语，甚至也没有陪他多喝几杯，今日之事并非不可预料，他也猜得出向秀是怎么回答司马昭的，不然就不会安然坐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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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向秀再也没有来找他喝酒，他似乎决定静下心来与自己慢慢折磨，也许斗争到某一天终于能够求得一个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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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不久后也同嵇康一起去了，也不知往生之路，走的还是不是同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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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与他是忘年之交，游处的时日虽不多，却正正是快意无比的。后来阮籍进了官，心不在焉地挂着头衔，话说得越来越少，酒喝得越来越多，一味放浪形骸。可王戎能看进他的眼睛，看懂里面那无比清醒的微光，他们两人本来相似，只不过一个装醉，一个不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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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想阮籍也一定能看得清自己，看透了他这个败意之俗物，却依然愿意与他做朋友，以他为解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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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无碍，生活总要继续，饮酒伤身，治丧破财，两样都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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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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