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一头威风凛凛的金色大猫隐隐成型。
害怕?
我已经在想怎么让他死无全尸了……
陆沉渊手按胸膛,语气依旧从容,随口道:“魏王的掌力还在其次,倒是公主这般模样,还有我现在躺的位置……着实有点受宠若惊啊!”
李令月笔尖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油腔滑调。”
“肺腑之言。”
陆沉渊神色认真,好听的张嘴就来:“能得公主垂怜,这一掌挨的值了。”
殿内一时静默,唯有烛火轻晃。
李令月搁下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中金猊的轮廓,半晌才淡淡道:“是本宫连累了你,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了,但,这绝非我本意!我也没想到这些人胆大到如此地步,不敢杀人,却敢废人。”
陆沉渊对此不以为意:“昔日班超投笔从戎,北击匈奴,终封定远侯;霍去病轻骑入漠北,甘冒奇险,换来封狼居胥。跟他们九死一生相比,我这点伤算什么,公主有所不知,今日追击贼寇,那简直畅通无阻,根本不愁立功!卑职既受此便宜,自然愿为其所累。公主不必介怀。”
他说的眉飞色舞,李令月却有点不舒服。
富贵险中求吗?
谁料陆沉渊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李令月散落的青丝,笑道:“更何况……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
“油嘴滑舌!”
李令月心中默念一遍,眉间那丝若有若无的郁色终于散去些许,她轻哼一声,重新执笔:“你这张嘴,倒是比你的身子骨硬气。”
“公主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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