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厕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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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一张皱巴巴的纸从门缝里塞了进来。不是卫生纸，是张硬纸板，上面沾着黑泥和几根枯黄的草，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和地上的液体颜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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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的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起便利店的过期酸奶和临期牛奶，想起那股酸腐味，突然一阵恶心。可他不敢吐，只能死死憋着，手指抠着地面的瓷砖缝，指甲缝里渗进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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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吱呀”声越来越响。麻绳摩擦钢筋的声音，混杂着布料拖动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呜咽声。那声音很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哭，又像是成年人压抑的啜泣，从很高的地方飘下来，钻进王易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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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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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声音在脑子里说：就看一眼，说不定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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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在尖叫：别抬头！千万别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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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的肌肉绷得像根快要断裂的弦。他能感觉到头顶的“东西”在动，离他越来越近。破洞的棉袄衣角垂得更低了，扫过他的头发，带着股潮湿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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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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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水箱上。王易浑身一颤，借着门板缝透进来的微光看去——水箱的盖子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水箱。而水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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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水。那东西很大，在水箱里蜷缩着，偶尔动一下，会撞得水箱壁发出“哐当”声。他眯起眼睛，勉强看清那是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像是……一堆破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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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破棉絮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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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破棉絮”突然动了一下，露出一只脚。脚很小，很瘦，脚踝处有一圈深紫色的勒痕，勒痕边缘还沾着点麻绳的纤维。脚趾蜷曲着，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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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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