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凶铃

后墙的乳胶漆正顺着裂缝剥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水泥，裂缝还在蔓延，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墙体。挂钟的指针开始疯狂倒转，“滴答”声密集得像催命符，王易腿一软跌坐在地，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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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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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机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像道惊雷。王易连滚带爬扑过去抓起话筒，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就在他碰到听筒的瞬间，墙体的裂缝停止了蔓延，怪声消失了，倒转的挂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指针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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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他对着话筒嘶哑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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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不要坐……”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模糊，像隔着厚厚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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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易把耳朵紧紧贴在听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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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不要坐地……”电流声越来越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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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字落下时，电话突然断了。王易盯着听筒上的忙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那声音，和他偶尔在地下室听到的怪声有点像。他跌跌撞撞冲进最近的厕所，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冷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窝下泛着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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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到底在哪听过？像老式收音机的杂音，又像……地铁隧道里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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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范璇”两个字。王易几乎是抖着手按了接听键，女友的声音总能让他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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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范璇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有模糊的风声，“我好烦啊，车子半路坏了，打车软件也叫不到车，就想着坐地铁……可我好像睡着了，梦里有个女的叫我，我一睁眼就坐在车上了，这列车它……它不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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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站上车的？坐的哪条线？”王易的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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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周围一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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