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们交上来的鬼画符,依然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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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走进办公室的青年,她仔细辨认了半天,没有认出来这个小伙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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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心里明白,每个学生对老师来说都是过客,很难记住他们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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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校长说道:“这是小江啊,之前跟同学打赌输了,三更半夜跑进后山坟地,在棺材里睡了一晚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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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她记得这个麻烦不断的学生,放下了红笔,难得地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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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伸出手,拍着他的胳膊笑道:“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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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爸妈以为你掉进河里淹死了,全校老师提着手电筒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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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都准备办丧事了,结果你小子从棺材里爬出来,把我们吓得不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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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年吧,”江时注视着搭在胳膊上的手,朗然笑道,“虞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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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会儿,喝茶。”老师热情地张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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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定地捧着塑料杯,坐在学生专座的小独凳上,不自觉地就坐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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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有某种规则性的力量,就跟古代的刑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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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接着水,回过头笑出声:“都上大学了,怎么还跟原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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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没有做回答,只是默默地喝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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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跟原来的老师告别,放下杯子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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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十几岁的孩子们吵吵闹闹,有赶着上课铃的小胖墩,抱着卷子匆匆跑过的高个儿男孩,跟在后面追着打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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