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觅怔住了。
宋遇白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立刻又磕磕绊绊地追了一句:“我……没別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的那种……心疼。”
周觅咬住嘴唇,別开了目光。
当年父母离开,她完全受不了这么大的精神打击,別说上学,她连家都不敢回,连门都不敢出,整天窝在姥姥家里,不敢回想任何跟爸妈有关的事情,更不敢去任何一家人曾经去过的地方,姥姥眼看著她就要把自己憋出病了,没別的办法,当机立断地给她办了休学,带她回了自己的老家。
她缓了一年才算是把自己从骤然失去双亲的痛苦中勉强拔出来,从此以后,除了每年祭扫来往於墓园之外,再也没去过梁城的任何地方。
她没再跟谁提过家里发生的事情,也不需要外人道听途说之后的一句唏嘘可怜和心疼。她偽装得很好,直到这一刻,当这个榆木疙瘩大树洞猝不及防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被心疼”,是种很微妙的体验……好像漂浮在空中的自己被拴上了一根线,地面有人小心又牢靠地拽著她,让她不至於飞到连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地方去……
她缓了缓神,忽然又觉得如今这个惯常一脸冷若冰霜的人摘掉了面具仍然跟小时候一样可爱,总是让她忍不住就想逗逗,看他恼羞成怒又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就恶劣地觉得特別好玩儿,所以一时嘴欠,就接著刚才宋遇白的话问了一句:“你还特意解释一句……是怕我误会吗?怕我误会成什么呀?”
宋中校他果然又哑口无言了……
沉缓瀰漫的悲伤被宋遇白憋闷的样子扫开了大半,周觅吃完了最后一口饭,看著空空如也的几个小饭盒,仰头直接捧著白钢盆把剩下的番茄汤也喝完了,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她神色一整,也正正经经地对她的老同学道了声谢:“宋遇白,谢谢你。”
心灵手巧但嘴笨的宋工慢慢地深吸口气,专注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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