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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是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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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浸过混元灵泉的水,沾在衣摆上凉得透骨,还带着点松针的清苦。墨玄走在最前,指尖捻着道韵残篇的边角,书页微颤,像有活物在里面挣动——残篇里的“灵韵辨伪”章,正随着脚步往幽泉方向挪,字缝里渗出淡淡的金光,映得他眼底也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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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泉在昆仑西麓,早年也是处灵脉节点,后来不知怎的,灵气枯了,还积了阴寒,便荒了。”中间的长老走在旁边,胡须上沾着雾珠,说话时带着些沙哑,“阿青那丫头是西麓弟子,熟路,让她跟你去,能省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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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轻捷的脚步声。一个穿浅灰道袍的少女追上来,手里攥着柄木剑,剑穗上系着颗小灵晶,晃得人眼晕:“墨玄道友,长老让我跟你去幽泉!我在西麓待了三年,哪块石头有灵韵,哪丛草带阴寒,我都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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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青,刚才在灵泉谷外守结界的弟子,眼亮,手快,说话像蹦豆子。墨玄点头:“多谢。路上若见着灵脉异常,记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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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应得干脆,蹦到墨玄身边,指着前方的雾:“道友你看,这雾往西走就变浓,上次我去西麓采药,还见着几株灵植枯了,根须都是黑的,当时还以为是天寒,现在想来,怕是跟那阴浊之气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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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指尖一抬,引魂灯从怀里飘出来。灯芯的蓝光比在灵泉谷时暗了些,里面的修士魂息贴着灯壁转,像在躲什么。他凑近灯芯闻了闻,空气中除了雾的清苦,还多了丝若有若无的腥气——跟黑衣修士身上的“幽”字令牌一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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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浊之气在往幽泉聚。”墨玄把引魂灯按回怀里,道韵残篇在掌心展开,“残篇能指方向,跟着它走,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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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着残篇指的方向走,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石头也从青白色变成了深灰,踩上去发脆,像一捏就碎。阿青突然停住,指着旁边一丛枯了的灵草:“道友你看!就是这种草!根须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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