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龙吟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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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冰冷、带着腐肉腥臭的淤泥彻底灌入伏羲的口鼻，比死亡更沉重的窒息感扼住咽喉。蚀骨瘴母的阴寒毒蛇般钻进骨髓，吞噬着最后的热气。左手掌心那截焦黑的赤阳参须，早已灰败冰冷，最后一丝暖意也彻底熄灭。真灵深处那点星火，在无边无际的死寂与绝望侵蚀下，微弱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永恒的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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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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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念头里没有恐惧，只有浓烈的不甘。部落炊烟升起的景象，祖爷爷伏藏沟壑纵横却坚毅的脸庞，还有那只总爱蹲在墙头、瞳仁深处仿佛藏着整片星空的小黑猫…画面碎片般闪过，随即被冰冷的淤泥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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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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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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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穿越了无尽岩层与冰冷淤泥的震动，极其轻微地传递到了他紧贴着森白巨骨的残破身躯上。这震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温暖，以及…古老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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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他身下那片粘稠冰冷、吞噬了星引杖的死亡淤泥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回应般地…闪烁了一下。一点黯淡、却无比坚韧的土黄色微光，在无尽的黑暗淤泥中，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星辰，悄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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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光，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猛地拽住了伏羲即将溃散的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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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祖爷爷的断喝如同惊雷，在意识深渊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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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穷理！洞察万物之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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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的感知被极限压缩，反而变得异常敏锐。伏羲“看”向左手掌心那截彻底灰败的参须残骸。它焦黑蜷缩，毫无生机。然而，就在刚才那大地脉动传来的瞬间，在这参须最核心、最细微的纤维结构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纯阳余烬，竟与地底深处那点土黄微光，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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