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有一根定海神针,认定的方向,想做的事,喜欢的人被牢固地、宁静地、无风无雨地立在了胸腔中央。
方恒安当时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有了入驻这酒吧的机会。
原因很简单——因为想见一个人,而那个人是这个酒吧的常客。
这一天,顾临奚很晚才来stockholm酒吧。
他一直是衣冠楚楚的,那天肩头却被雨水淋湿了大半。还第一次点了一首歌——斯德哥尔摩情人。
方恒安弹唱完,顾临奚笑着对他抬酒杯致意,说想请他喝一杯。
方恒安抱着吉他走过去,点了杯白俄罗斯。
两人碰了碰杯。
外面大雨滂沱,在温暖的酒吧里,温热的酒水滚过咽喉,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觉得,坐在对面的不是萍水相逢的酒吧驻唱和客人,而是可以交心的知己。
方恒安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点这首歌是想起了女朋友?”
顾临奚摇头。
“那……男朋友?”
当时方恒安刚20岁,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他总不知道用语言和表情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因此看起来很冷淡寡言,但音乐就好像他的另一种语言,刚刚以最真诚炽热的方式帮他做了自白。
这种人不管说了什么,都让人觉得不应该生气,并且慎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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