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尽,白色的衣角蹁跹而过,在梦里,终还是留给他决绝漠然的背影。
他从来不曾留恋他,从来不曾等他。裴谨在梦里嘶喊着等等我,可是船越行越远,消失在天际。
他就在这样绝望的离开中清醒过来,眼底尽是悲怆,眼泪湿了脸颊。
然后他被人揽进怀里,擦拭眼泪,“裴先生怎么梦里都在哭,在叫谁别走,是叫我吗?”
鼓噪的心脏慢慢稳定下来,裴谨抓住了江景鸢的手腕,泫然欲泣地望着对方,他神色苍白,泪眼朦胧,嘴巴无助地张着,透过柔软的唇瓣能看到艳色的舌,是那样的可怜巴巴,和平日里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不同,让人看得心疼。
也心痒。
江景鸢微皱着眉,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重欲且不道德的人,心疼之外,他真的很想欺负裴谨。
反而对着那个所谓自己前世遵崇爱慕的卫竞川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只想着叫一声大哥聊表重逢之意就赶紧送走。
于是他的指腹轻轻给他擦掉眼泪,“裴先生真是好矛盾的一个人,一会儿强大得可以挡在我的前面为我扫除一切阻碍,一会儿又掉金豆子。”
“还不是怪你…”这次虽然有借病重骗江景鸢的缘故,但确实是病得不轻,加上刚刚的梦,那样平淡却无可挽回的绝望,让从来不忍心责怪江景鸢的裴先生难得借着晕乎乎的大脑撒了下娇,“阿鸢不等我。”
江景鸢的手指顺着柔滑的面颊按上了柔软的唇,露出一点皓白的牙。
“他的罪过又怪到…”江景鸢沉默了,裴谨从来就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类型,他面对他道行还是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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