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起来了。
他没有直接说:项琰,我这个浪子,你要吗?
而是问:项琰,你孤单吗?
她回答说,我在摸着木头的时候,很充实,很自在,没觉得孤单。
怕他不相信,她还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华国的建筑。
她从来不是滔滔不绝的人,但那天,她的话异常得多。
没有人知道。
她要用这些话,把她刚刚见到许尽欢时,突然涌上的那个念头,狠狠压下去。
嫁人生子,不是她这辈子要走的路,做一个出色的女工匠,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所以。
如果他能把话说得明朗一些,如果她当时任由那个念头发酵……
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这时,许尽欢伸出手,拇指在项琰的眼尾轻轻一按,那一点水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驿站那次,是你想嫁我的第一个瞬间,第二个瞬间呢,是哪一次?”
项琰漆黑的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面前的人。
这人个子很高,看人的时候眼皮总是垂着的,常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那天在马车里,他也这般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第二个瞬间,是我带着素枝他们离开项府,没有一个人来送,我跨出门槛,发现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
我走到最前面的那一辆,一掀车帘,你坐在里面。”
未来茫茫一片,她即便心硬如铁,到底还是个女人,到底心里是有几分害怕的。
他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笑得一脸的坏,嘴上也没有半句好话……
可那个瞬间,项琰清楚地感知到,有一只手,透过层层血肉,触碰到了她的心脏。
她的心脏猛地一蜷缩,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她对自己说——
未来有什么可怕的呢,看,眼前的这个人,多么好啊,嫁给他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那天我没有酒局。”
许尽欢又在笑:“可我怕这么一本正经地出现在你面前,让你觉得有压力,有负担。
于是,我自己组了一个酒局,叫了几个陪酒的妓人,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弄了一身脂粉味,那脂粉味儿熏得我想吐。”
“许尽欢……”
“项琰。”
许尽欢打断了她的话,“我对你,从来处心积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