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尽欢,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喋喋不休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一股脑儿都告诉他,不遮不掩。
因为喜欢,才敢在他面前放肆喝酒,哪怕喝醉了都不害怕。
她笃定他会背她回家。
也因为喜欢,她才会允许他每天夜里,在她边上喝酒。
有时候刻累了,她就抬头看看他。
四目相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两人的眼神都是亮的,都映照着彼此,温柔而忠诚。
……
许尽欢的病,是在三天后好的。
第四天夜里,他又踏夜而来,手里照样拎着两坛酒。
他往她边上一坐,笑得懒懒的,“今天别干活了,陪我喝点。”
项琰也馋酒了,放下手里的龙头,“好。”
“去河边?”
“好。”
河上又是一轮圆月,照着安静的人世间。
空气中流淌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往日似乎更黏稠一些,更温柔一些。
没有人说话。
最近半年,他们两人的话都有些少。
五分过后,许尽欢突然开口:“那天夜里,你来了?”
项琰捏着酒盅,点点头。
“为什么来?”
“担心你。”
“怎么个担心法?”
她想了想,如实说:“心都慌了。”
许尽欢半眯着眸子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也看着他。
十年。
他老了,眼角有细碎的皱纹。
她奔三的年纪,就连酒量,都比从前少了一两。
良久,许尽欢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病吗?”
项琰摇摇头:“不知道。”
“那天晚上又梦见船翻了,你站在岸边,没朝我伸出手,害我在海里泡了一夜。”
许尽欢叹了口气:“第二天,我就病了,病得昏天黑地。”
“其实……”
项琰抿了下唇,决定坦白:“其实,前几天,我也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
“你在海里,我伸出手,一个浪打过来,你不见了,我硬生生急醒了。”
他忽地笑了,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还是别的,他低下头,猛地灌了自己一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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