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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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寂寂无声，只有茶壶还在炉子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一声一声，极有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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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莫名像是李舒窈的“下线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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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窈的手藏在桌子，再次拧起了衣摆，脑子里乱糟糟，一会儿坦然无奈，一会儿又悲怆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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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想着要不然就这么下线吧，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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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觉得，万一呢？万一回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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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不就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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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的思绪反反复复，最后全都变成死与不死的艰难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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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晌，她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一双黑葡萄般的圆润水眸惊吓到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光亮，殷红的唇.瓣也死死地抿着，腮帮子鼓起来又圆又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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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打算憋气把自己憋死的小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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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黑眸原本锐利如鹰隼，一眨不眨地将李舒窈的所有反应都映在了眼底，可是看着看着，视线不知为何，就移到了她那看起来白软好戳的腮帮子上，一时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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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李舒窈终于从乱麻里抽出了一根线，决定先不去管皇上的用意如何，至少先把问题给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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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眸子逐渐恢复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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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开口，语速很慢，估计还在思考：“回皇上话，奴婢和……和郭络罗小主是在九十四天前认识的，那时候她刚入宫，就被分到了宫女所来，嬷嬷对她很好，有些人就不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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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值的时候故意排挤她，不跟她说话，下值了也不跟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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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要去绣房送布匹，有人很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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