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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意思问?”他反问,声音陡然拔高,又瞬间压了下去,那种刻意克制的怒火,让整个客厅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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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悦,你连人家得了什么绝症都不知道,就上赶着去给人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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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叫报恩?你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街边随便发的传单送上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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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悦被骂得浑身一哆嗦,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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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不是的,想说他是好人,想说他很可怜,可这些话在父亲冰冷的质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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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没有理会她的眼泪,继续用那种不疾不徐的语调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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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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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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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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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像是一块巨石,压得苏心悦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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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父母两道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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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本地人,家在郊区。”她含糊地回答,试图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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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追问,可那种无声的压迫感,却逼得苏心悦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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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还是缴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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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般也住我公寓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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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苏心悦听到了母亲压抑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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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父,他靠回了沙发背上,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荒谬的、近乎扭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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