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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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点五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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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人不算多,但也绝不清净。几对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情侣,正互相依偎着低声说笑,手里拿着崭新的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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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也有那么一两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等待一场无关紧要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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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悦站在一棵法国梧桐的树荫下,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烈,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她穿了条宽松的棉质长裙,平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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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没化妆,只涂了点润唇膏,但依然掩不住脸上那一点不易察觉的苍白。胃里隐隐有些翻腾,是那种熟悉的、属于孕早期特有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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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吸了口气,试图压下那股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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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林更近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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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老样子,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背着一个双肩包。头发剪短了些,显得更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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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那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就像看一个许久未见的、普通的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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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先开了口,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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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心悦应了一声,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直视,落在自己脚尖前的光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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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带着点尴尬,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旁边一对小情侣拿着手机在自拍,嘻嘻哈哈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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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更近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小腹,虽然那里平坦如常。他似乎察觉到了她那一瞬间强压下去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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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上了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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