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贯入内,动作麻利地把茶盏碎片收拾了。
德丰帝问,“宝珠方才想说些什么?”
萧宝珠微微愣怔,原本迟钝的脑子,在这一刻似清明了许多。
冯有才做事素来稳妥,方才的“失手”当真是失手吗?
这会不会,是一种提醒。
只怕,隔墙有耳。
萧宝珠迅速把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父皇,您能不能不要再给孙牧之安排差事了?成亲到现在,儿臣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德丰帝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失笑。
“就为了这件事?”
萧宝珠一脸委屈,“这难道还不算大事吗?他就算好用,也不能光逮着他一个人可劲用啊,把他累坏了怎么办?”
“好好好,这桩差事过后,朕就让他好好歇一歇。”
萧宝珠得了这话,这才破涕为笑。
之后,父女二人又继续闲话其他,没人提起朝堂之事,萧宝珠更没有开口替萧晏辞求情。
她把不准父皇对这件事的态度,贸然求情,只怕反倒适得其反。
而且,她也担心隔墙有耳。
没说多久,德丰帝就露出了疲态,萧宝珠便让他歇下,自己告退了。
临走前,她对冯有才道:“公公,父皇身边离不得你,这段时日就劳你多费心了。”
她看着冯有才,眼神殷切,又似别有意味。
冯有才飞快与她眼神碰撞,又低垂下脑袋,“照顾皇上本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公主请放心,奴才定寸步不离地守着皇上,绝不让皇上有半点差池闪失。”
这话让萧宝珠的心安定了几分。
她到底是女儿,不方便时时刻刻守着。
如今她能托付的只有冯有才,只希望自己没有信错了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