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昼夜不分,倾盆而下的雨水,冲刷着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
众人一边忙着安置受灾百姓,一边还要抵御南越军隔三差五的滋扰。
灾难之后,瘟疫开始蔓延。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苦药味,不断有裹着草席的尸体被抬出。
戴着面巾的衙役挨家挨户搜查,发现病患就强行拖走,哭喊声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乌鸦。
萧晏辞没有睡过一天囫囵觉。
他将滇南府的情况呈递给皇上,请皇上再派增援。
粮草,药材,人手,什么都缺!
滇南府府城坐落于云岭余脉的盆地之中,东有青龙山悬崖如刀削,西有白虎岭怪石嶙峋,北倚玄武峰终年云雾缭绕。
这三座山脉如同天然城墙,仅在南面留出隘口通往南越国境。
正是这样的地形特征,南越国的气候截然不同,滇南府遭遇洪涝,南越国却安然无恙。
滇南府一旦落入南越之手,大齐将失去一道屏障,中原百姓危矣。
如今洪灾肆虐,天险反成死地,昔日屏障尽化泽国。
而通往京城的几条要道也被雨水冲垮,要想入京,只能翻过高高的山峰。
除此之外,便只能走水路。
澜沧江支流玉带河呈“s”形绕城而过,平日里舟楫往来,如今洪水漫溢,河道已与城外沼泽连成汪洋,仅剩几处高地露出竹楼翘角。
要走水路,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船毁人亡。
滇南府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补给也送不进来,竟变成了孤岛。
这个消息似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头上。
滇南王已过耳顺之年,身形依旧挺拔如苍松,可眉宇间的疲惫却如刀刻般深重,那双曾令敌军胆寒的锐利眸子,如今布满血丝,眼尾爬满了细纹。
滇南王世子叶衔烽体格健硕,他正值壮年,但墨发中已掺了银丝,被雨水打湿后紧贴在鬓边,更显疲惫。
这段时日以来,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都在为百姓们的生计发愁。
朝廷的支援到不了,他们就只能靠自己。
滇南王眸光锐利,语气铿锵有力。
“以前滇南府也并非没有遇到过洪涝灾害,照样熬过来了,这一次,也定能熬过去。”
叶衔峰眉头紧锁,一时没说话。
以前滇南府的确遇到过洪涝灾害,但没有一次比这次严重。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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