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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这一眼,叫商泓礼多年来始终难以忘怀,甚至时常为此浮想联翩、徘徊不定。
江让是否也曾有过一瞬,对他动过真心?
血色的记忆逐渐褪去,商泓礼努力屏住呼吸,在自己全然失控前,他闭眼将唇贴在那人湿润的手心中,沙哑着闷声道:“阿让,你觉得那罗远,是个怎样的人?”
失明的男人不知他此时的心绪,只略微思考的片刻,像是顾虑着‘周予白’的情绪一般,沉吟道:“罗公子自是好的,他愿为他的娘子来至此地寻药,可见是个贴心人,不过……”
江让语气中的不解愈发深厚,他蹙眉道:“阿白,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未等他将话说完,男人却忽地打断他的话语。
“阿让,”他的嗓音逐渐染上几分悲怆:“罗大哥今日随我们一起上山采药,因遇猛虎……不甚坠崖了。”
眼见江让愣神了一瞬间,商泓礼心尖陡然涌上几分难言而隐晦的喜意。
他总也忍不住地想,这人这般聪慧,会不会早已猜透他的身份?
他此时,会不会有哪怕一分的情绪,在为他的‘死亡’而伤怀?
商泓礼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了。
因为那般霁月光风的谦谦君子竟愣愣的红了眼眶,虽非泪眼朦胧的憔悴,却也是难掩伤感与失态,恍若失了几分魂般。
商泓礼喉头微动,一时间心头涌起几分异样的柔情,他控制不住地将男人拥入怀中,木筷与木碗因着他孟浪的举动而滚落在地,掀起几分不小的动静。
江让没有挣扎,他只是顺势伏于男人的肩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顺着他苍白的面颊流淌而下,叫人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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