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男人近乎有些狼狈地大跨步进了酒楼,他立时找掌柜的要了一张白纸,写了上半阙诗词,甚至来不及等墨水凝干,便匆匆出了门。
好在,雨还没有停。
商泓礼捏了捏掌心,只觉喉头干涩,心脏鼓噪,他想说的话其实有很多。
比如,问一问少年现下是否过冷,饿不饿?男人近来生意有起色、又是贵族之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特意去寻了那些纨绔家做生意,尽自己所能不太显眼地提示那些纨绔家中的长辈管束孩子。
所以,最近他是否还在受人欺负?
可他万千思绪凝结于心头,最终却溃败在江让一个略显奇怪的眼神中。
商泓礼这才清醒过来,少年根本就不认识他。
即便他们相逢数次,可每一次,江让都不曾注意到他。
少年眼中的世界太过宏大,衬得他像是一抹匆匆掠过的、无关紧要的阴影。
商泓礼紧握着手中的墨痕稍染的纸张,好半晌,他将自己的表情与情绪整理得自然而平静,方才带上几分试探的意味,嗓音干涩道:“劳驾,是江进士吗?”
江让微愣,蹙眉不解地看向他。
商泓礼俊朗如星的眉宇笑开,他将手中的纸张抚开,嗓音低沉道:“早闻江郎君擅对辞赋,在下这里有一副却如何都对不出,不知江郎君可愿赏脸入楼一叙?”
少年江让见了他摊开的辞赋,果然眸光微亮,指节也松缓舒展了几分。
人的缘分或许早有上天注定,自此以后,两人一来二去,竟成了莫逆之交。
二人时常抵足而眠、秉烛夜谈,吟诗作对、互解词赋,互相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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