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少年不轻不重、微微颤抖的指骨紧紧锁在原地。
“哥,这是怎么回事?”
江让的声音有些发抖,江争甚至能听到少年来不及吞咽口水后微微发出的悲戚音调。
男人盯着少年黑郁郁的、逐渐被打湿的瞳孔,额头的汗落得更多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将要被那泪液包裹填满了。
他近乎有些笨拙地解释,粗糙的、干裂的指尖轻轻拂去少年眼角的泪花:“让宝,别哭、我没事儿,你、你看,血都止住了,我今天就是上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儿,一点都不疼。”
江让抿着微白的唇看他,于是江争也不说话了。
阴匝匝的地下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楼上的洗衣机声嗡嗡而震,楼梯间孩童上楼的嬉笑声,飞蛾在电灯泡边扑闪的零碎声…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静谧的时间拉长了。
坐在床榻边的弟弟轻轻垂头,微红着眼手法娴熟地替哥哥处理伤口。
糖纸的声音在空间中如同炸开的火花。
“让宝,不哭了,吃糖。”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来回滚动,劣质甜橙子的气息此时却像是某种安抚心脏的镇定剂。
一瞬间,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乡下那间逼仄狭小的土屋里。
年幼的弟弟红着眼问哥哥,疼吗?
哥哥喂给弟弟一粒糖,弯着眼哄道,让宝心疼哥哥,哥哥就不疼。
于是,弟弟就想,以后等他有本事了,哥哥就再也不用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