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黎明破晓,哪怕浑身惊惧得虚汗频出、黏腻不堪,江让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他就这样头痛欲裂地熬着,整个人湿淋淋的、宛若从水中打捞上来的一般。
时间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总之,当身后窸窣的穿衣声逐渐远去,青年才浑身颤抖着半侧过身。
修长的指节泛着可怜的惨白、用力地捏着遮住半张脸颊的被褥,他甚至只敢露出自己的半只眼睛去小心窥望。
一直到确定男人离开了竹楼,江让才宛若将死的白鱼一般,猛地掀开被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快到令他的头颅都感到晕厥了。
江让面色苍白,头重脚轻地胡乱穿着衣物。
他什么也不敢多想、什么也不敢多看,空洞森冷的脑海中几乎只余下一个血淋淋的字。
逃!
不管怎么样,趁着还没同那怪物成亲,他必须要快些逃出去。
青年眼眶泛红,垂着头努力系上腰间的玉色的腰带,可他的手腕实在抖擞得厉害,以至于努力了几次,都不曾系紧。
最后,江让索性随意地乱扎一通,只在外披了件裹面的白色长袍。
青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收拾出来一个简便的包袱,他什么记忆、常识、经验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该带上什么才能在沂高寨外的万里大山中存活下来。
总之,只要能逃出去就好了。
这样想的仓皇青年无视了桌边热腾腾的餐点和竹楼中密密麻麻的木架上齐刷刷盯着他的蛊虫,踉踉跄跄地推开了竹楼的大门。
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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