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你十万块钱,你也收下了,不是吗?”
“当然,如果你贪得无厌,陈家也能再多给你一点,再给十万,够不够?”
江让一瞬间白了脸,青年的唇颤抖着,深裂的红痕像是要流出无穷无尽的血液。
陈俨玉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微挑:“还是不够?”
“江让。”儒雅的男人微笑:“都是成年人,想要什么东西,就得付出一些东西,你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江让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生出一股剧烈的恶心感。
陈俨玉却像是等的不耐烦了,男人文质彬彬地起身,理了理衣角,颔首道:“既然你还没想清楚,我就先走了。”
说完,男人便径直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江让抬眸怔怔望着病床上苦了一辈子的江父。
人或许真会在某些尖锐的时刻想起很多件细碎的小事。
像是走马观花一般的,青年陡然想起对方在他准备去峤城时不舍牵挂的表情、想起自己整理物品时从蛇皮袋里翻出的破烂的几百块钱、想起头发花白的男人曾在最初对他笑眯眯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