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暮色笼罩着大地,天边的一抹晚霞像是岁月的一道伤,慢慢沁出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痛。地边那一簇簇黄色的野菊花娇俏地绽放,默默地望着那一个个急匆匆前来医院的人们,他们的态度跟他们的品位是一致的。
医院门口的走道旁按序排着各种吆喝的小贩,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小吃摊点前人头攒动。卖茶鸡蛋的妇女端起锅,望望炉火还盛,因为这时候的好生意心满意足,向一旁的煎饼摊子抽了抽鼻子翘着下巴笑说:“今天什么人生病了?来了那些有身份的人?”
系着满是油污的围裙的中年男人,将锅里“嗤啦啦”响的油煎饼翻个身,抬了抬干瘦的核桃脸,为避开那忽然腾起的油烟觑眼说:“听讲一个女作家未婚生子。这些人不买我们的煎饼。”
卖鸡蛋的那个粗黑的妇女嘿嘿地笑了两声:“女人生娃也这么热闹?”望向那人来人往的病房,女人表情神往。
突然卖煎饼的男人“哎呀”了一声,锅里的一滴滚油蹦到了手上,他抬手看着伤口说:“好烫!”女人连忙回神拉住男人的手,对准那烫伤的部位,撅嘴轻轻吹了吹,说:“幸亏没蹦到眼睛里,你也不当心!”伤口皮肤微红,但没有起泡,男人于是粗着嗓子笑说:“没事没事,老婆。”
继续有车开进来,浓重的车油味卷着灰尘扑到这对夫妻的脸上。黑女人往那车的方向飘了一眼,又是产房,撮了撮鼻子说:“我那时候生娃多冷清!”
卖煎饼的男人说:“他们都好奇谁是孩子的爸呢?刚才我在报亭换零钱听他们说,那女的生了孩子,却不肯讲谁是孩子的爸。”男人向女人偏了偏头说:“那男的是孬种。嘿嘿,你可一天也没受过那女人受的罪——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可不好过。”
黑女人听了这话,停下手里的活,半张着嘴,那厚黑的嘴唇向外突着,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向那病房的高楼看了看,先是知足地微笑,然后喃喃道,“这女的好傻。”
弥漫着消毒水的病房里挤满了人,人人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笑容。更多的人挤到那刚出生几天的小婴儿前仔细端详着。孩子安静的闭着眼睛,红红的小脸鼓鼓的,略有棱角的小嘴不时做一个吮吸的动作,有几分林梦芬的影子。
林梦芬在围观的那极有涵养的微笑里,内心一阵阵痉挛地疼痛。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脸色黄白,娟秀的五官因为表情的平静显得轻描淡写,但另有一种温婉。人们嘴角都带着一丝戏谑的嘲讽,目光中那幼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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