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起喝点酒

林梦芬是一个未婚妈妈，直到孩子8岁，人们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林梦芬和这个男人对曾经的情感彼此缄默，于是那眉间眼底流露的深情还有那聪明活泼的小龙让人们羡慕之余，却不甚惊讶，一切都出乎意料——这个姑娘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一切，仿佛一幕话剧刚刚开幕，就已经结束，因为缺少太多的旁白，更多的剧情只能靠猜测。

晚风从半开的窗户窜进来吹乱奶奶头上的白发，飘进几片雪花，落在褐黑色的泥地上，很快融成一小片潮湿的水渍。奶奶起身关窗，喃喃说：“又是一年了，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我从桌下捡起一片棉布碎花鞋面给奶奶，“林梦芬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奶慈祥地笑着接过，有板有眼捏紧贴好的鞋面，皱纹在黯淡的灯光下微微舒展，眼神悠远。

在人们知道孩子的父亲之前，梅花里小区的人们对林梦芬的态度里隐藏着鄙视和不友好。虽然林梦芬给了他们很多的帮助，但是一旦不需要她，便保持足够的距离。即使微笑也是嘴笑眼不笑，在这个有着高素质和高身份人群的小区里，林梦芬在男人们心里不确定的身份渐渐确定了，那就是，一个忠实的情妇；而在女人们的心中，她是一个潜在的破鞋。未婚先育是受传统教育的人们所认为的耻辱，林梦芬是家族的耻辱，也是小区的耻辱。

但奶奶陶香兰对林梦芬怀有好感，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林梦芬的眼睛里始终是尊重、宽容、温和，她因为忍耐，时时有一种娴静的风度，像傲雪的寒梅，美而幽香。

做清洁工收入微薄，那时的陶香兰经常给小区里那些富贵人家做钟点工。只有林梦芬是特别的，她请陶香兰去擦地板，结果是与陶香兰一起汗淋淋地擦；请陶香兰擦门窗，那危险的高楼窗户，她都自己翻出去打扫。价钱总比别人给得高，陶香兰说，林梦芬这个人心善。

有一次，林梦芬眼睛红肿，一声不吭地跟陶香兰一起打扫完，在阳光的暗影里很落寞地往沙发里一陷，摘掉包头的毛巾，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显得沮丧、憔悴、凄凉。透过窗户的那柱阳光里，能看到很多微生物在飞舞，楼下的四季海棠、蝴蝶兰一簇簇含羞怒放，矮树野草郁郁葱葱，大自然神采飞扬。相比，林梦芬就是这个热闹世界的一处荒凉。

陶香兰在围裙上擦擦手想，这些有文化的人在难过的时候总不愿意别人在场，于是倒了水给林梦芬准备告辞。林梦芬接过杯子时却说：“大嫂，陪我喝点酒好吗？”

午后的阳光在林梦芬的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她的两颊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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