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长时间,安平才说,十年前我们已经分手了。苏慕枫眼圈红了,她套上一件宽松的汗衫,你现在为什么这样对我?
安平点了一支烟,淡淡地说,这能代表什么?难道你不需要性生活?苏慕枫噙着泪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怔住了,她在瞬间醒悟了。有的人一生都无法寻得真爱,安平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而她一直在努力,但又有什么用呢?远处是一片淡墨色的天,空气在雨后潮湿,暮色苍穹笼罩着大地。平岗的人民穿过一排排热乎乎冒着白烟的包子铺和烙饼摊子,在菜场市民的叫卖声中,表情无奈又知足地回家。好像在说,怎么办呢?这就是人生。
临行前安平带苏慕枫在郊区的公园散步。她穿着羊皮棉袄,杂着大红的围巾,显得脸色苍白。青石板路面发出灰白幽冷的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不时掠过枝头,灵巧地四处环顾后,发出“咕咕”的声音,然后飞向蓝天。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拄着拐,相互搀扶着谈笑风生,擦肩而过的瞬间,对他们投以慈祥的微笑。
苏慕枫望着苍茫岁月中渐渐走远的老人,不由得低声背起《诗经》里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微风轻轻地吹散她的长发,在夕阳的余辉中,有一层浅金色的毛衣子。听了她这样的话,安平感到一阵惘然,那曾经被伤痛打击被幸福浸润的一切都是爱的证明,为什么他们没有永恒?
苏慕枫淡淡地笑道,平岗是去我那里的一个中转站,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要走了,还是我一个人。安平拉住她的手,还会来么?慕枫对他笑了笑,默然。
苏慕枫上了车,转身对安平微笑挥手,她温婉的笑颜最后定格在安平的脑海里。
安平空落落地走在有着厚厚的落叶的路上,眼泪不知为什么掉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在那束“天堂鸟”前坐了一天,然后退掉了房子,一开门,便踏入茫茫人海。
安平再次回归他平凡的没有激情的生活,和苏慕枫短暂的相会,常常使他在落日的阳台上时而微笑,时而沮丧。苏慕枫在网上也入在生活中一般消失不见了,她的出现像是一场幻觉。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伤心绝望膀眉肿眼地拿着陌生女人寄来的安平用过的内裤,要他解释,安平才又一次愤恨起来,那是一次与苏慕枫**后弄脏的短裤,苏慕枫为他买了条新的,那旧的,苏慕枫告诉他已经扔了。在他心目中苏慕枫再也不能和美好相联系,安平痛恨自己的心软。安平费了很多脑筋才摆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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