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枫在树荫下,又想到,安平对她说的,“快来吧”——是很想见她么?她的心里又感到踏实,不管怎样,慕枫觉得自己一直都很想给安平一个解释,其实,当时自己很爱安平,如果没有被迫怀孕,或者安平果断地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她一定会改变主意。
但是安平让自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安平就是那种传统的中国男人,在感情上永远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尤其当这个事实就放在他眼前。慕枫有时候想,如果当时自己隐瞒怀孕的那件事与安平成家,一旦日后,因为某种机缘,安平又知道了,那又会是怎样的结局?他们会幸福吗?城市的马路边立着一个巨大的广告排,花花绿绿的,苏慕枫心里有点乱。
安平在老城区转了半天,又习惯地走到当年他和慕枫租住的那套平房,房屋还在,门口仍然挂着出租的招牌。安平敲门进去,里面居然住的还是原来的那对夫妇,女主人已剪短了头发,皮肤比以前更加粗黑,男人也越发肥胖,很吃力地气喘吁吁地跟老婆说着什么生气的事。他们不记得安平了,很疑惑地抬头向安平脸上打量,安平说要租房。男人立刻满面春风起来,望了老婆一眼。那女人连忙也迎出来,搬张椅子让安平坐,说,这一带风水好,生活又方便。安平笑了笑,当年她也是这样说的。那时候,安平和慕枫一起来看房子,女人说,房子风水好,住的人好事成双。但是没多久,安平和慕枫就分手了。
房屋主人观察着安平的脸色,报了一个惊人的价格,比同一片住房价格要高很多。安平跟夫妇说了一些好话,也砍不了价,这样的人们就是靠房子吃饭,他们自己反而去住靠近公共厕所的那更破旧的一处,——况且这里弥留着安平的爱怜和仇恨。安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安平怀着激动的心情按照以前的样式将房屋重新装饰了一下,包括床、桌子、花瓶都按照以前的位置来摆。窗口正开着素心腊梅,一阵风过,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从他这个角度看,圆形的窗洞里映着浅粉的腊梅,像一幅油画。
安平想起工作的第一年,他租的这一间平房是平岗最便宜的价格,他和苏慕枫怀着多么喜悦的心情,一起刷墙,买床,煮饭,她还会去野地里采一大把野菊花,黄白相间地插在草绿色的茶杯里,放在书桌上。他们在花影下憧憬未来,很投入地**。平岗的这间小屋里有他们的誓和欢笑,惟独没有——责任。安平给过苏慕枫一个一生的承诺,被她轻而易举地当垃一样扔掉了,飘散在风中,连影子也不见。
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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