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叉。年少时觉得借烟酒消愁实属苦上加苦的无意义行为,到了这个年纪,愁苦无从消解时却下意识想到点上一根烟。
并不好受,烟草味留在嘴里有些反胃。烦恼依然摆在那儿,只是蒙上一层灰色烟雾暂时看不清罢了。前几日还督促倪诤好好戒烟,怎么自己都没能忍住。蓝焉自觉地去把手里的烟扔了,对倪诤挤出一个笑:“不是让你顾自己上班就行吗,真不用来陪我。”
“烟都抽起来了,我还能不来。”倪诤替他理了理衣领,“他们呢?”
蓝焉小声说:“还在里面。”
林星欣婚礼那晚他接到蓝世杰的电话,外公摔了一跤,脑出血走了。谈不上晴天霹雳,老人年事已高,身体情况也日渐糟糕,他很早就开始给自己打预防针,做足心理准备。可当死亡真正来临,还是变得不知所措,指尖都开始乏力。
倪诤陪了他一晚,第二天早上就被赶回去休息。接着几天见不着蓝焉人影,电话都没能打上几个,一说要来帮忙,只回忙自己的事就行。
可现在这幅样子,明明就是需要他。
“好累好累。”果然还是没忍住诉苦,“外公走了,连哭的时间都没有,有好多事要处理。”
蓝焉扶住倪诤手臂,觉得浑身力气都在流失,却又无比心安。全世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支点,足以支撑自己。
头不自觉埋上身边人肩窝,闻到倪诤身上好闻的皂香味。看着殡仪馆内外进进出出的人,别离变得拥挤,接连不断的告别,人们脸上或麻木或悲怆,堂前电子屏闪烁着逝者的名字,这些名字背后该有多少眼泪和伤痛呢。
倪诤不说话,就这样静静让他靠着。此处旁人匆匆,没有人注意他们,有种升腾起的错觉,天地静谧,蓝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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