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个人听。而他假装没有识破蓝焉的话里有话,只是用别的话岔开去。
那天河面上被阳光镀了层金光,而今天雾气浓重,什么都看不清。倪诤在口袋里攥紧蓝焉昨天偷偷放在blue柜台上的雪松木吊坠,小心翼翼地端详了一阵,然后挂上脖子。那木块贴紧在他胸口,像是要和他的心跳融为一体。
他打开那个塑料袋,将那假枪取出来。其实做得挺逼真的,倪诤想,也不知道蓝焉有没有来得及打开看过。不过即使到了现在,他也到底没有问过赵秋池,沈寺说的那把枪是不是真的。
这把,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又串起他们见的好多好多面的枪。
多荒唐。
爱或许本就荒唐吧。倪诤心想他们的爱是实验性的,对彼此来说都是。捧着滚烫的真心靠近对方,而如今一切落幕后总算明白,当然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有些人就是这样可怜,连爱的权利也没有,或许也不需要有。
对不起,我没有你勇敢。
河面若隐若现,叫人不禁恍惚地想,究竟有多少秘密曾沉入其中。
笨。倪诤心说。他掂了掂手上的枪,忽然奋力向河里扔去。噗通一声,枪像一颗燃尽的彗星,又像一颗停止跳动的、死去的黑色心脏,就那样瞬间沉进水里,最后在雾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见。”倪诤说。
他最后望了一眼河面,抬手轻轻摸了摸垂在胸口的雪松木吊坠,缓缓朝雾里走去。
-上卷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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