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无限趋近于永恒。
“小时候我哥常来这地方打球,我妈就带着我一起来,拿把板凳坐在树荫下给我念故事。”倪诤陷入回忆,把声音放得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那段被存留在此的旧时光。
“后来……每次我想跟她说说话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倪诤并未流露出任何哀伤,蓝焉却莫名难过起来,“我有时觉得她一直就在这,一直在,只要我还会来,她永远在这里等我。”
“也许阿姨的灵魂就藏在这棵树里了吧。”蓝焉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倪诤的脸。
他们静默地对视。倪诤忽然低下头,哑着嗓子道:“可越长大,我来这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我不知道为什么,时常觉得应该避开这些,所有,一切,我是个矛盾体,我既想走出这里,又想留在这里。”
他艰难地说:“我坐在这,可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能在哪里哭出来,或许对我而言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蓝焉站起来用力抱住他。
“没事的,没事的……”他难过地说,“会有的。”
蓝焉觉得无力。倪诤的堤坝总算开了个小口,可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鲜红色血一般的液体。
有那么几分钟,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在苦槠前相拥,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
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这阵沉默。倪诤接起来,沈寺在那头催促:“酒还没醒完?他们快准备走了,你俩赶紧回来吧。”
“知道了。”倪诤挂了电话,也跟着站起身,简短地说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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