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书,整个人被阳光沐浴着,连发丝都是发亮的。蓝焉蹲下来,目光也一起落在书页上,却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我刚才做了个梦,感觉好真实。”他轻声说,“我梦见我妈妈了。”
倪诤闻言沉默一阵,把书合上。蓝焉看清了封面上的书名,白先勇的《孽子》。
倪诤望向他,却不说话,蓝焉明白他这是愿意听自己说的意思,心中又微颤一下,竟觉得有些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母亲,还是因为面前喜欢的人。
“她走是零六年的事。我有时候觉得她的离开像是把我的人生割裂了,往前是茫茫不可知的未来,往后是蒙了尘没办法轻易提起的曾经。”
倪诤想起那场大火来。
“妈妈是很坚强的人,生了好几年的病,一直在坚持。”蓝焉托着腮,“她算……女强人类型吧,其实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很少。”
从记事起,更亲一点的是家里的阿姨。小时候睡得早,常常是自己睡下了,陈茗和蓝世杰还没回家。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事业并不安定,每天焦头烂额很是疲惫。陈茗偶尔会送他去上学,明明前一天睡得很晚哈欠连天,只是为了在车程十分钟的路上抓紧问些儿子的近况。
蓝焉回想起那些短暂又模糊的上学路,陈茗问的似乎总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昨天午饭吃什么了,写完作业看了什么电视,在学校有喜欢的科目吗,诸如此类。他那时候不懂,觉得她是没话找话,一五一十回答完后便不再说别的。
后来上了中学,他选择寄宿,每周回家一次,陈茗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却也极少能见到面,后来她又生了病,长期住在医院。现在回忆起来,在事业稳定下来后,陈茗其实总在寻找机会与自己亲近,可幼时拉开的距离并非轻易就能填补,他也总不自觉地规避着这份充满歉意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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