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菜馆。
从潘伊记事起,家里就穷得揭不开锅。野水下属有个村子,她就出生在那里。那时基本人人都种地务农,父母每天天还未亮就出门下地,一直到月上柳梢才回家,赚的钱却极少。潘伊和妹妹每天放学后都要去割草喂猪,做好晚饭等父母回来。饭是吃不饱的,她记得父亲曾嘱咐自己,从米缸里抓米的时候,每次都让米从手指缝里漏掉一些,煮饭时水放多一点,相当于喝粥。这样时间久了积少成多,就能省下不少米了。
过的是这般日子。
潘伊想,时间总会像那些从指间逃逸的米粒,倏地就流逝。只要还在过,就有可能,就有希冀。
后来乡镇里流行小生产厂私人承包,但不好做,接手的基本都是赔。有一个窑厂没人愿意承包,父亲想要咬咬牙包下来。由于风险大,母亲最开始极力反对,父亲却说,既然每天辛辛苦苦种地也是吃不饱,那不如赌一把。
父亲下定了决心豁出去,和母亲两个人开始认真经营窑厂。因为不懂烧窑的技术,得花钱雇师傅过来,这又是一笔很大的支出。每天需要把厂里很大的一个集水池填满,厂子在半山腰,要一担一担地挑水上去,基本一天都不停歇。
冬天天气冷,地上容易结冰,父母挑水时常常滑倒摔在路上,却也只得爬起来继续走,实在累了就轮流交替休息一会。烧窑的过程总问题百出,潘伊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母亲每日唉声叹气,说失败率很高,要烧出完美的青瓷成品太难。
她和妹妹潘云真正印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很小的年纪就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同时还要打理好家里的一切,因为父母忙到没有精力去顾上他们。周末不上学的时候,姐妹俩就去厂里帮忙搬砖,母亲疼惜她们是小孩子,手还嫩得很,就让戴上手套,然而手套也并不真正管用,搬上个把小时皮肤还是会磨破,潘伊对伤口已经习以为常。她更心疼母亲的手,那样好看的一双手,却常常弄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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