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合同工

的脸颊有点发烫，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他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虚，甚至带上了一点他自己都觉得滑稽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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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个嘛，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仔细想了想，虽然待遇是减半了，但‘命’这个工资单位，本身价值就……就浮动空间很大嘛！而且，作为新时代的优秀员工，我深知平台的重要性！跟着老板您这样……呃……实力雄厚的存在，发展前景肯定比在那些扣搜的小作坊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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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绞尽脑汁地搜刮着生前的职场套话，试图给自己的妥协披上一件不那么难看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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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静静地“听”着，那团暗影没有任何动作，但赵勋感觉那双幽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将他那点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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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嘲讽的耐心，“你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就是决定接受这份‘待遇减半’的合同工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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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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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勋好不容易从嘴边硬生生挤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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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谈条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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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似乎觉得很有趣，那两点幽蓝的光芒终于完全转了过来，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锁定赵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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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条件！”赵勋深吸一口气，强行驱散灵魂深处泛起的寒意，“第一，既然是合同工，那就有试用期！试用期内，如果我觉得这工作不适合我，或者……或者老板您单方面觉得我不合适，咱们得……得和平分手！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呃，‘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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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些都市传说里给魔鬼打工的恐怖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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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分手？”老板咀嚼着这个词，声音里的叠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戏谑的笑意，“可以理解为‘解除劳务关系’？那么，代价呢？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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